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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世界屋脊上开采金子—《西藏民间故事》的编纂及其他


1983年西藏民间文艺研究会工作人员。前排中为西藏自治区副主席雪康。土登尼玛,右二为西藏文联副主席、党组书记张耀民;右一为西藏《格萨尔》抢救办主任李朝群;左二为本文作者、西藏民研主任廖东凡

 


本文作者廖东凡在日喀则采录民间故事,记录著名故事讲述家尼玛彭多(中)讲述故事的情形

 


次仁玉珍(左)在臧北收集民间故事

 


深入门巴、落巴族采录民间故事16年的冀文正,这是他当年走过雅鲁藏布江藤索桥的情形

 


于乃昌(中)在珞巴族博嘎尔部落考察,聆听民间说唱家东姑(左)讲述狩猎传说

 

        

 

  从读大学的时代起,我就与西藏民间故事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时候我读了肖崇素、佟锦华、王尧先生等记译的故事,还有李刚夫、王沂暖先生记译的西藏民歌,从而对那片陌生的遥远的几乎伸展到了天上云间的雪山圣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向往和迷恋。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西藏工作,头八年在一个藏族文艺团体里创编节目,文革期间又下放到堆隆德庆县农村。当时我不可能专门从事民间文学的收集和研究,但是我学会了藏话,过惯了藏族人的生活,熟悉了这里的历史、宗教、文化、民间习俗和各种民间艺术,还结识了许许多多藏族朋友,为日后的民间文学调查采录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真正集中时间和精力进行西藏民间文学采录还是从1979那个令人难忘的年代开始的。那时候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已经垮台,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召开,改革开放之风吹过雪山草原,正在溶化着西藏高原上的坚冰积雪,党的各项政策正在全面落实,民族文化重新开始弘扬,知识分子又有了用武之地,西藏的作家、艺术家和民间文艺工作者纷纷深入农村牧区、雪山边寨抢救传统文化遗产,我和西藏话剧团的老演员大次仁多吉、还有刚从上海复旦大学毕业归来的次仁卓嘎组成一个小组,开始了在拉萨和西藏各地进行采风的旅程。

  我们头一个采录对象是拉萨著名故事讲述家益西丹增,他戏称自己是为采风"开光"的人。益西丹增原是拉萨功德林寺的喇嘛,中年以后离开寺庙在社会上给人驱邪送祟,念经祈福。他天性聪颖,阅历丰富。到处听人讲故事,又到处给人讲故事。他说他原先会讲一千个故事,文革期间打石头蹦坏了一只眼睛,装在脑子里的故事漏掉了一大半。他讲的大都是历史故事、人物故事、动物故事,也会讲神奇虚幻的尸语故事。他讲《黑面王子》的故事,整整用了一个星期。他当过多年喇嘛,有较深的藏族文学修养,故事里的情节、人物、景物描写,还有人物的语言,他都作过相当的加工润色,带着浓郁的诗情画意,我们三人都听得入了迷,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住在布达拉宫山腰的一处护法神庙,我们每天早出晚归进行采录,上坡下坡经常都是小跑,生怕浪费一点时间,邻居看了很是惊讶,打趣地说:"益西丹增家里有金子拣吗?"

  后来我们又到了江孜、拉孜、日喀则、贡噶等县、市,找到了十几位讲故事的能手,他们之中有农民、有牧人、有僧侣、有手工业工匠、有上层统战人士、有基层知识分子。日喀则四居委会有一个捻羊毛线的老阿妈,名叫尼玛彭多,她是一个驼背老太婆,但是讲出来的故事,如同雪山幽谷间汩汩流出的清凉雪水,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新鲜、美妙、甘甜。尼玛彭多知道的故事多,也很有讲故事的技巧,不但我们三人如闻佛语般地听得聚精会神,整个工场几十号人也被她生动精彩的讲述所吸引、所打动,讲到紧张处,全场鸦雀无声;讲到悲惨处,所有的人都泪光莹莹;讲到快意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生出会心的微笑。她的故事不但是讲的,还是唱的,叙述是讲,对白是唱,调子特别优美,音色如同少女一般的柔润,听起来真是一种享受。她所讲的故事,都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经过各地群众口耳相传,历代故事家加工润色,变成了整个西藏民族的艺术精品。我们将这些故事集结成书,由西藏人民出版社用藏、汉两种文字出版,在1983年的全国民间文学首次评奖中获得一等奖。

  1982年夏天,我和同事次旦多吉结伴,翻越冰封雪盖、险象丛生的喜马拉雅山多雄拉雪山口,深入被称为"人间绝域"的墨脱地区,收集门巴族和珞巴族的民间故事、传说和神话,在茫茫林海和雪山深峪里找到了多位珞巴族猎人和门巴族红教巫师,在这片几乎与世隔绝的天地里他们是最有学问的人物。卡布村的著名猎手恩布老人,他是珞巴部落故事的传承人,在好些个星月交辉的夜晚,老人端坐在芭蕉树下娓娓动听地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雅鲁藏布江那边的朗迦巴瓦雪峰,微微朝我们倾斜着,仿佛也在侧耳谛听。他给我们讲世界形成,讲人类出现,讲墨脱珞巴人的祖先,讲猎人,讲猎狗,讲猎神,讲猎物,讲它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发生在村落、密林、幽谷、雪山还有蓝湖深处的种种神神秘秘的事物,总之这些故事把我们引向悠远、引向迷茫、引向魔幻,引向我们过去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妙世界,这也是恩布老人意念中的生存环境。我们的墨脱之行,虽然经历了很多凶险,不但常常要忍受蚂蝗、毒蚊以及称为"蒙古兵"的野蜂的攻击,因为蹋方和雪崩,好几次差一点丢了性命,但是比较起我们调查采录的成果来,这些痛苦经历只能算小事一桩罢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些自豪呢!

  一次次采风活动,一次次民俗调查,使我一步步走近了这个民族,走近了这个民族的文化,走近了这个民族老百姓的生活空间和心灵世界。

  

  其实,在西藏民间故事收集者的群体中,我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罢了。放在我面前的数以千计的藏族、门巴族、珞巴族神话、故事和传说作品,是许许多多的收集者、讲述者、翻译者心血和劳动的结晶。

  虽说将民间故事和歌谣写进文学、历史以及其他著作的传统,在西藏古已有之。但是,系统地、科学地采录它们并译成汉文刊载和出版,应该说还是20世纪以后的事。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相当一批文艺工作者跟随着人民解放军进藏,他们在学习藏语藏文的同时,便试着把他们的藏族教师和同事讲的故事记下来,这些故事有的成了他们的创作素材,有的整理出来拿到北京和拉萨的报刊杂志发表,还有的编进了铅印本的《西藏民间故事集》。现在我们还可以从当时出版物里读到单超、吴光旭、陈拓、尼玛维色、何良俊、徐官珠等以及其他一些老西藏收集的作品。在当时的故事讲述者中,除了前面说的益西旦增以外,还有一个人应该说一说,他就是林周县撒当村的洛桑次仁。洛桑次仁是一位天才的故事家,著名的藏戏演员,他幽默风趣,出口成章,被人称为"活着的阿古顿巴",以至30年代的摄政王热振活佛让他跟随左右,专门为其讲故事、说笑话、演藏戏,热振活佛去世后他成了藏戏团体再三争请的热门人物。

  1959年,西藏实行民主改革,建立了各级人民政权,给民间文学的采录创造了很好的环境。1960年,中央民院和北京一批民间文艺工作者联手进藏采风,这是民间文学史上一件盛事,这次采录的故事尤其丰富,部分作品载入上海出版的《藏族民间故事选》中。据我所知当时采风者中有佟锦华、耿予方、王尧、丹增晋美、陈践践、付同和、王文成、王世镇等中央民院师生;还有社科院文学所的祁连休、卓如;中国民研会的孙剑冰、安民;北京大学的段宝林等。段先生是我的民间文学老师,从西藏采风回来之后情绪异常兴奋,他的热情也感染了我和同学们,甚至成了我日后报名进藏的一个因素。佟锦华、耿予方教授我结识较晚,但是从感情上讲是很亲近的,曾经有好几个夜晚,我在佟锦华老师的小屋里大谈特谈西藏民间文学,有时直至深夜一两点钟,他始终带着谦和的微笑毫无倦意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和我探讨,后来听说佟老师心脏不好,不能过分熬夜,为此我感到深深的自责。

  但是民间文学的好日子并不长,很快思想文化领域受到极左思潮的钳制,想收集和发表原汁原味的东西已经不大可能了。紧接着开始"文化大革命",地处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也未能幸免,西藏日报有位记者发表过一篇《西藏的青蛙为什么不叫?》的寓言故事,被上纲上线点名批判,于是民间文学这片沃土无人再敢涉足,变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了。

  历史有时跟讲故事一样,总是有悲有喜,有起有落。70年代后期又开始了中国人民的美好时代,也是民间文学的黄金时期。当时拉萨市群众艺术馆有两个藏族年轻人,一个叫达瓦扎西,一个叫贵桑坚赞。达瓦扎西出生于林芝地区一个山民家庭,他对家乡的民间文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贵桑坚赞是拉萨西南尼木县的一个农民,具有相当的藏文修养,他对老百姓口头文学之熟悉和悟性达到让人惊讶的程度。他们两人搭档采风,如同鱼儿潜游大海一样得心应手,他们用藏文收集了许多好故事。

  当我们在雅鲁藏布江两岸进行民间文学调查的时候,有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妇女已经在辽阔苍茫的藏北羌塘大草原奔忙了好多年了。她叫次仁玉珍,老家在昌都八宿县,她带着康巴人那份潇洒、那份执着,来到藏北安多牧区,从民主改革访贫问苦开始,就着手收集藏北故事和传说。30年间她由一般干部而区长而县委书记而地委宣传部长而地区专员,收集民间故事的工作也是三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越收越多,越收越得心应手。人们称她为故事县委书记、故事专员,凡是读过她的《藏北民间故事》,《我和羌塘草原》的人,无不惊讶于这位几乎没有经过民间文学专业训练的藏族领导干部,居然有如此过人的文学写作才能,藏北故事被她写神了,藏北故事里的人物神灵、动物被她写神了,藏北的高山大河、蓝湖碧野被她写神了。解释只有一条,数十年的苦乐与共,她和藏北的老百姓心灵悉悉相通,她与藏北的山川风物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她对故事里讲过的一切,已经具有了灵性和悟性,因此只有她才能捧出高原牧人心灵里的珍品和真品。1993年次仁玉珍调到西藏文联,主持西藏民间文学工作和《西藏民俗》杂志,正当她一步步实现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的时候,病魔却过早地夺去了这位坚强女性的生命。

  说到西藏的采风,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无论区内还是区外的民族学家、人类文化学家、民间文学家,都把视线投向聚居在喜马拉雅山东段、雅鲁藏布江南侧原始森林中的门巴族、珞巴族、人以及藏族山民聚居地区,认为那里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原始文化富矿区。

  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的李坚尚研究员,从1976年开始7次进入这个地区实地考察,有一次竟在里面呆了一年零七个月。他的脚迹遍及墨脱、米林、隆子、错那四县的大部分人迹罕至的山区,同行的还有姚兆麟、张江华、刘芳贤等几位学者。他们如同西伯利亚矿工般地不屈不挠地开掘着民族学、人类学的稀有矿藏,并适时刊布,在学术界引起一阵阵惊喜和轰动。

  无独有偶,在同一领域进行拼搏的还有西藏民族学院的于乃昌教授及其助手陈立明、张力风诸先生,于曾6次历尽艰难险阻、长途跋涉深入上述地区。他采录的材料更多地用于神话学、文化学的研究。1979年夏天他在米林县穷林乡记录多篇珞巴创世神话、生殖神话、图腾神话,陆续在报刊上登载,同样在学术界引起热烈反响,专家们认为这些具有世界意义的发现是"原始神话的活化石"。

  在这些地区进行调查考察,采录者大都存在着一个语言问题,即使有的人会讲藏语,遇到门语、珞语、语也无能为力,必须依靠当地人士,我自己就有这方面的亲身体验。1982年我和次旦多吉进入墨脱地区采风,幸亏有当地门巴族上层人士益西平措担任翻译,才使我们能尽情痛钦墨脱民间文学的美酒佳酿,益西平措不但精通墨脱地区各民族的语言,对当地历史、宗教、民俗也最为熟悉,在将门语、珞语口译成藏语方面,简直是一个天才,对恩布老人等讲的故事,他能绘声绘色一字不漏地复述过来,在场的人无不啧啧称赞。不但对我们,对其他进入墨脱调查考察者,也同样提供过无私的甚至更多的帮助。

  在将墨脱门、珞巴文化介绍到外部世界这一很有意义的工作中,我们不能念记十八军老战士李朝群、冀文正等人所作出的努力。早在50年代初西藏和平解放之后,他们作为洛渝工作队的成员被派往墨脱地区,从事民族调查和上层统战工作,据说在仁青崩(当时墨脱宗政府所在地)以北上千平方公里的茫茫森林峡谷中,工作队员仅有三五个人,冀文正就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在学习珞巴话、门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记下他们的歌谣和故事,并且几经辗转周折送到拉萨和北京的报刊发表,人们才知道喜马拉雅山的原始森林中还有这么一些民族,还有这么朴素清新、别具一格的民族艺术。

  改革开放以后,李朝群专门从事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的抢救工作,而冀文正则一直对墨脱地区的民间文学情有独钟,虽然年逾花甲还两次翻越喜马拉雅山进入墨脱,重访当年他那些老房东、老朋友们,这些人当然非常乐意把肚子里的东西通通掏给几十年的知交"米米老冀"(米米,老爷爷的意思)。

  三

  西藏到底有多少民间故事?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似乎也无法统计出一个数字,西藏地域太广了,会讲故事的人又那么多,口承文学是动态的,有些老故事消隐,又有新故事产生,如果让我冒昧地揣测,西藏故事应该数以万计吧!至于说已经出版的故事,又要分藏文和汉译两类。耿予方教授1979年5月在《西藏民间故事选》(上海文艺出版社)前言中估计,"有关文化部门和有关学校印出的藏族故事资料,估计至少有一千篇,由出版社集印成册和公开发表在刊物报纸者也有几百篇之多。"台湾政治大学民族学系黄季平女士集录了1995年以前25种出版物,共有藏族民间故事1020个,除去内容相同部分,还有776个故事。这些全部是译成汉文的故事,不过没有把西藏和其他藏区分开。从80年代中期开始,西藏着手编纂包括西藏民间故事在内的三套集成,普查工作从乡镇做起,历时十年多,据初步统计,共采录故事讲述者235人,集结成资料本54个,全部文字这1100万之多,大概有故事六七千个吧!这些全部是西藏区内收集的,但是不能排除内容的重复。

  如何把几百个故事分别纳入不同的栏目,我费了很多周折,最终采用有的按地域、有的按内容划分为十块,希望它既不悖于民间故事的分类学,又为读者提供阅读的方便。按内容的六块是:神话和历史人物传说;《尸语故事》和其它魔幻故事;古老岁月的格言训诫故事;白面具、蓝面具藏戏故事;机智人物故事;雪山和森林里的动物故事。

  西藏神话比较少,至少从收集上来作品看是这样。据说古远年代雪域藏土神话特别丰富,后来随着佛教传入西藏并成为占主流地位的宗教,佛教诸神替代了西藏本土诸神,致使许多原始神话、创世神话、图腾神话为佛教神话所代替、所湮没。而西藏的历史人物传说,大都带有浓郁的神话色彩,像吐蕃王朝悉勃野家族的祖先,萨迦王朝昆氏家族的祖先,帕竹王朝朗氏家族的祖先,传说最早都是天神家族的成员,而历史上许多著名人物,往往既是神又是人,半人半神。有时候使人弄不清楚它们是人物传说,还是神话。

  "尸语故事"又称"黄金尸体讲述的故事",藏话叫"若仲"。故事开头讲一个小伙子偷学了魔法,被七个魔法师发现并且对他进行追杀,斗法中他结果了七个魔法师的性命,从而犯下了杀生的罪孽。龙树大师让他到尸林背来一具神奇尸体赎罪,谆谆叮嘱他切切不可跟尸体搭腔。但是这具神奇的尸体每次背负在他的肩头就一个接着一个讲述精彩的故事,小伙子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或赞美之声,尸体随即溜回了尸林。这样反复背、反复讲,形成一长串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故事群。这些大都是神灵鬼怪的故事,与此相类似的故事在西藏各地都有,这与西藏人长期信仰宗教、崇尚万物有灵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我把尸语故事和其他魔幻故事归入一类。

  西藏是个格言丰富的民族,"学者掌握着知识的宝库,他们把珍贵的格言汇聚;大海是江河的宝库,所以江河都向大海流去。"这是著名的萨迦格言中开宗明义的第一首。从13世纪开始,相继有《萨迦格言》、《甘丹格言》、《水树格言》、《益世格言》等问世;与此同时,注释上述格言的故事应运而生,这些格言故事有的如古老的英雄史诗,有的则是饱含人生哲理和道理训诫的寓言小品,这是西藏故事中一个独特的品种。

  阿古顿巴的故事,是西藏人家喻户晓的故事;阿古顿巴其人,也是西藏人最喜爱最亲近的机智人物。凡有藏人的地方,只要提起阿古顿巴,人人脸上就会漾起轻松愉快的笑容。《阿古顿巴》跟新疆的阿凡提、内蒙的巴拉根仓一样,是以阿古顿巴为主角的一连串故事组成的,不但能给人们带来欢笑,还有启迪智慧、教人聪明的意思。在日喀则,有江拉(智者)和结拉(笨蛋)的故事;在山南,有尼曲桑布和乃东王的故事,都属于同一类型。

  在西藏民间故事群体中,动物故事是最为生动、最有情趣、最富哲理的一类,这与雪域藏土自古就是野生动物的乐园,藏族人天生爱护动物、亲近动物,与动物和谐相处分不开的,同时也表现了藏人观念中,动物与人一样是有感情、有性格、有言语、有苦乐的生灵。动物故事具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在这本民间故事集里,我们还选了几篇藏戏故事。藏戏,是西藏民族的戏剧艺术,是当今世界少数几个仍然戴着面具表演的戏剧之一。藏戏情节很优美,藏戏语言也很有特色,但是由于传统藏戏是通过说唱、表演和歌舞综合表现出来的,一些关键性情节,不是用形体表演而是用快板形式急速地一语带过。不但不谙藏语的人如坠五里云中,许多藏族年轻人也看得不甚明白,而王尧先生在他记译的藏戏故事中,这些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他凭着深厚的藏语文修养和汉语文功力,使藏戏的情节、语言、风格都跃然于纸上,原汁原味地奉献于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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